第 4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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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西法将孩童模样的菲比带回了地狱。

他满足菲比的一切需求。居住在精心布置的宫殿内，带着她四处游玩，将自己亲手创造的恶魔当做食物喂给菲比。

他亲手照顾，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，既满足又欣慰。

那一段失去记忆，永远不需要考虑是非善恶，甚至被路西法放任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，被恶魔女仆带着去尝试各种坏事的时光，反而是菲比最无忧无虑的时候。

可是，菲比还是想起来了。

在她吃了地狱里一半恶魔，力量开始恢复，一夜之间，突然想起了一切。

身为女神的记忆完全压制了一切，等她想起路西法对她做了什么时，她直接暴走了。

路西法用他的灵魂污染了她的灵魂，强行将从无尽的安眠中唤醒，还带着懵懂不知的做了那些事……

菲比直接将路西法揍成了狗。

揍完后，菲比就封印了力量，转生到了人间，去一次次经历普通人的生活。生老病死，痛苦和欢乐，每一辈子结束，她都会封印记忆，重新回到幼年，重换一个地方，再一次开始。

那所有的记忆，她的痛苦，她的悲伤，她的愿望，她的想法，汇聚起来，变成了第二人格，那就是伊芙。

她会在她需要的时候，她会默默地帮助她，完成她的心愿，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，强行干预。

伊芙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菲比。

如今，她想起了一切。

她是那位自我厌恶、充满悲伤，选择永远安眠的女神，她是路西法最宠爱的小公主，她是医生，是律师，是护士，是警察，是那些有着最普通不过经历的人类……

她究竟是谁？

各种复杂的情感剧烈的冲撞着，菲比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谁。

眼泪流着流着慢慢停止，菲比木呆呆地眨眨眼睛，一脸茫然。

她有种——她是谁，她在哪儿，她要干什么的错乱感。

路西法看着一副乖巧的模样的菲比，习惯地抱着她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，“乖乖的，没事了啊。”

仿佛失去灵魂的菲比一下子回过神，她生气地拍掉路西法的手，凶巴巴地回道：“不要动手动脚！不要和我嬉皮笑脸！”

路西法依然在笑着，他的心情好极了。

他搂着菲比的肩膀，如同曾经那做了无数遍的动，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角，笑眯眯地哄道：“好了，别生气了。是爸爸错了好吗？……可是，我从来没后悔那么做过。”

菲比看向他。

路西法道：“比起那躺在棺材里死气沉沉的你，会生气会露出笑容的你好太多了。”

菲比慢慢地转过头，不想让对方看见她眼中酸涩的情绪。

她当然想活着，可是，她不知道她活得的价值是什么。

没有她，大家也都能过得很好，那么，她出现在这里，究竟还有什么用？

菲比闷闷地回道：“我是不会帮你去对付米迦勒的。”

路西法的心思她还不了解吗。

在等小的时候，哄她去吃“食物”，一边还念着“等你长大了，一定要爸爸好好对付他”……

路西法敏锐地察觉道：“你不生我气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