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辉啊，这样子的话你还是去城里打工吧。”
老人摸着下巴上的长须，沉思了一会“现在听说很多年年轻人都这样。”
充满褶皱的手抬起，指向一个方向“往那边走，沿着松田河往上走两三个小时就有车站，坐列车就可以进城。”
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点脑袋，黑发少年乖巧地应了一声“嗯。”
莫名看着对方寡言内敛的模样，老人不知怎么生了几分不忍“哎，你这孩子也是命苦......我有些干粮，你拿去路上吃吧。”
“加油啊，阿辉。”
年迈沙哑的声音融化在山间的空气中。
接过盛满食物的包裹，目送身形佝偻的老人赶着牛车离开，辉一低头眨了眨眼睛。
......进城里，打工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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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也没什么目标，于是就这样听从了建议，少年将包裹系在身上，用一些破布把柴刀缠了缠，挂在腰上——毕竟就这样拿着走路很不方便。
......而且正常人大概也不会拿着一把刀走路吧，感觉像山贼一样呢。
并没有意识到「其实把柴刀挂在腰上也很奇怪」的辉一，就这样下了山。
沿着河流行走，借着太阳下山前的余辉，于朦胧的日光下，看到小小的站台。
皱着眉头，注视立在一旁贴着列车行进路线纸的布告板，少年凭借自己不算充裕的文字量，慢吞吞地理解上面的词汇。
因为之前帮过村子里阿姨看店，闲暇时间，阿姨家曾经是老师的婆婆就教了自己识字——虽然认的并不是很多，但是基础的勉强还是能看懂。
“......”视线下移，挪到售票价格那一栏上，后知后觉，辉一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他好像没有钱。
唯一一点的钱，已经埋没在大火后的房屋废墟中了。
“喂，我要下班了，你......”就在旁边的列车售票员准备开口催促时，在站台上站立许久的黑发少年，突然动了。
在男人迷惑的眼神中，少年的身体幽幽移动，白色的羽织随着跳下楼梯的动抖了抖，目光之中，某人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“.....？”
缓缓打出一个问号，列车员扣了扣后脑勺。
这小子是来干啥的，也不买票，也不坐车，总不能是来观光的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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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钱，那自己就走着走去呗。
并不烦恼，辉一默默想道。
沿着铁轨的一边，不快不慢地行走，伸手从包裹里掏出一些干巴巴的粗粮，黑发少年慢慢嚼着。
稍微吃了些饭，垫了垫肚子。并不介意会坏肚子的风险，直接就着旁边小溪，用手比出碗的形状捧起水嗦了几口河水，润润嗓子。
要是有好吃的菇就好了。
发散思维，辉一神游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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